谭桂清,广西南宁市良庆区大沙田街道金象社区居民。一位保姆,在雇主失去联系无法照顾孩子的情况下,无怨无悔的坚持照顾孩子六年,诠释了人间真爱。
谭桂清来自广西北部的桂林农村。2003年,谭桂清的丈夫去世后,她便独自拉扯两个儿子长大,打过各种零工。2011年9月,随儿子来到南宁市良庆区居住的谭桂清为贴补家用,受雇给仅9个月大的小虎当保姆。小虎的妈妈任红(化名)每月支付其1000元。后经任红同意,谭桂清将小虎带回自己家照顾。
2012年5月,任红突然失去联系。不但保姆费没有着落,小虎该如何安置也成为摆在谭桂清眼前的难题。谭桂清的生活轨迹因此而改变,而小虎的命运也随之改变。经多方查找,谭桂清2013年才得知任红的处境无法照顾小虎,而小虎在外地的父亲一直联系不上。谭桂清去探望任红时,任红不停地哭泣,希望谭桂清能够帮助照顾小虎。即便此时任红已经拖欠自己数月的保姆费,但谭桂清依然答应她继续照顾小虎。
现如今,在谭桂清家中看到,房间并不大,但收拾得井井有条。小桌子上有小虎的幼儿识字挂图和作业本。翻开作业本,小虎写的汉字工工整整。阳台上,小虎的衣服裤子晾晒在一边。
2016年6月,谭桂清带小虎去探望任红。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谭桂清的照顾下健康成长,任红充满感激却无力回报。谭桂清还安慰任红:“小虎一直很乖,你放心,我会好好带小虎……”照顾小虎对并不富裕的谭桂清有多困难,她却只字未提。
在自己称为“婆婆”的谭桂清身边,小虎很自在。喜欢玩手机的他,不停用手机给婆婆拍照,不时发出笑声。他的身上,有着和同龄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和活泼好动,但也有同龄孩子身上没有的懂事。谭桂清在一旁看着,眼里充满柔情。
对普通家庭而言,养育孩子的经济成本不言而喻。对谭桂清而言,除了经济负担,她还要保证小虎的身心健康与安全,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为了节约日常开支,谭桂清省吃俭用,用自己的积蓄来保障小虎的衣食住行。为了照顾这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小孩,谭桂清整天忙得团团转。
谭桂清回忆,大儿子黄咏刊见小虎瘦瘦小小的,还经常生病,曾建议母亲将小虎送去福利院或者条件好的人家。由于小虎有父亲,而没有父亲的同意,谭桂清不能将孩子送到福利院。加上感情上舍不得,谭桂清便把小虎一直留在家里。
为了照顾小虎,谭桂清无法出去工作。为了省钱,她常常舍不得坐公交车,出去办事能走路就坚持走路。但是,看到同一个小区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个子比小虎长得高,谭桂清就很着急,给小虎喂饭时总希望他能多吃点。之前医院检查小虎有贫血症状,一向省吃俭用的谭桂清买了许多补品给小虎吃。“我自己少吃点没关系,但一定不能苦了孩子。”“小虎1岁3个月就会走路,1岁半会叫妈妈,6岁换牙……”对于小虎成长之路上的重要时间节点,谭桂清如数家珍,她说两个亲生儿子,自己都没记得这般清楚。
转眼小虎到了上小学的年纪,由于没有户口,小虎读书成为摆在谭桂清面前的一道难题,这可急坏了谭桂清。无奈之下,谭桂清找到了当地教育局、妇联等部门。在教育部门、妇联的协调下,小虎得以免学费进入家附近的团结学校就读。
虽然谭桂清患有糖尿病、高血压,但她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小虎,从没有将他视为外人。她说,有点调皮的小虎吃顿饭要花一个半小时,照顾他很辛苦,但听到小虎逢人就说“我是黄老三”,便觉得很欣慰。
2015年7月,谭桂清带着小虎外出游玩,不小心脚踝骨折,决定回老家桂林治疗。由于无人照看小虎,她只好带着小虎一起回桂林。当时谭桂清住院动手术,小虎由小儿子照看。过了一段时间,小虎要回南宁上幼儿园。谭桂清只好安排大儿子一边上班,一边接送小虎。出院回南宁后,还在养伤的谭桂清只能躺床上不能走动,小儿子除了照顾谭桂清,还承担起接送小虎上学放学的担子。
谭桂清住院手术期间,各类医疗费花费近4万元,这对经济条件并不好的他们一家来说,无疑雪上加霜。谭桂清的小儿子没有固定工作,家里只有大儿子有稳定收入,一家四口的生活开销、房贷等都需要钱,大儿子的信用卡经常被催款。尽管这样,谭桂清依旧咬牙坚持着。
谭桂清说,她手术后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,小虎都会主动帮自己倒尿壶,让她很欣慰。小虎很依赖婆婆。他虽然嘴上喊“婆婆”,但心中却视她为“妈妈”。现在,除了要接送小虎上幼儿园,谭桂清还需要积极奔走,为小虎争取各类补助。目前小虎尚无户口,为了给他上户口,谭桂清奔跑多次进展并不顺利,但谭桂清不气馁,她说:“跑一次不行,我就接着跑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”
谭桂清和小虎的故事传开后,良庆区大沙田街道金象居委会及城区妇联、民政等部门纷纷给予帮助。爱心超市有物资了,社区就想办法给小虎送去;社区开办暑假书法班,小虎得以免费参加;后来也获得了临时救助和医疗救助等,这些多少减轻了谭桂清的负担。
大沙田街道民政助理黄登科介绍,按照相关政策,小虎属于临时救济对象,但这点补助并不多,对谭桂清这样的家庭来说只是杯水车薪。“做一件好事并不难,难的是持之以恒去做好事。没有谭阿姨,难以想象小虎会是什么样子。”他说。
多年过去,谭桂清不会忘记,她曾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对方自称是小虎妈妈的朋友,想把小虎接走,她很爽快地答应了。但和儿子商议后,谭桂清隐隐觉得不妥,随即给陌生电话回电表示孩子不能被接走。“毕竟我没听他妈妈提起过你,我也不知道你是谁,他妈妈把孩子交给我,我就要对她负责,也要对孩子负责。”
当周围有人说有爸爸妈妈好幸福时,性格开朗的小虎不假思索笑着说:“虽然我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,但我有婆婆,有很多叔叔阿姨,我也很幸福。”同样在谭桂清的心里,她也已经将小虎真正当作“黄老三”了。虽然有很多外人无法理解的辛酸,但是她仍在坚持,这一场爱的“马拉松”已经持续了六年多,如今仍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