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桂月,女,1941年7月生,慈溪市宗汉街道金堂村村民。她中年丧偶,靠打零工独自抚养三个孩子成长。2009年3月,儿媳茅佰南突发脑溢血全身瘫痪,70多岁的老人本应能安享晚年,却主动承担起照顾儿媳的责任。八年来,她克服自己严重腿疾疼痛、高血压的头晕目眩等困难,寸步不离地照顾儿媳妇的生活起居和日常康复,甚至拒绝医生要求自己住院治疗的建议,只为省下钱来为儿媳治病。大女儿身患重病,多次化疗,作为母亲,她始终牵挂着女儿的安危与幸福,但她信守着朴素的道德信念,将照顾患病在床的媳妇放在第一位,用八年无怨无悔的呵护,演绎了感人至深的人间大爱。
一、晴天霹雳,平静生活陷入泥沼
2009年3月4日,是张桂月一家最“黑暗”的日子。这天早晨,儿媳茅佰南感觉头晕得厉害,向工厂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。傍晚,张桂月下工回家赫然发现媳妇躺在冰冷的卫生间里已经不省人事。
一家人心急火燎地将茅佰南送进医院,医生的诊断如一记重锤砸碎了一家人平静的生活。茅佰南得的是突发性脑溢血,情况凶险需立即手术。经过医生的抢救,住院治疗三个月,花费近15万元,茅佰南的命保住了,却落下了全身瘫痪,说话不清的后遗症。
住院期间,张桂月将生活起居用品搬进病房,日夜守护在媳妇病床前,端茶送饭伺候茅佰南。1941年出生的张桂月当时已是古稀老人,有多年的高血压病史,经常会头疼头晕,需常年服用降压药。她一边拖着病体尽心尽力照顾媳妇,一边为滚雪球般越积越多的医药费犯愁。
张桂月家的经济十分拮据。丈夫在她四十四岁时生癌症去世,留下一男两女三个孩子。张桂月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妇,没有固定工作,靠打零工赚钱抚养孩子。操办三个孩子的婚姻大事,让张桂月欠了一屁股债。好不容易熬到媳妇过门,还清债务,又添了孙子,却不想媳妇竟得了这种病。媳妇发病时,孙子正在读高中,儿子做水泥匠挣的工钱成了全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。为了给媳妇治病,一家人借遍了亲戚朋友,总算将医疗费凑齐,从此节衣缩食又过上了债台高筑的生活。
经过一系列康复治疗,茅佰南的一侧身子完全失去了知觉,双手僵硬,无法弯曲,生活不能自理,日常的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。茅佰南的母亲是个缺了一条腿的残疾人,本身就需要人照顾,无法承担照顾女儿的重任,婆婆张桂月主动地挑起了照顾媳妇的重担。
二、不离不弃,婆婆用爱撑起一片天
为了照顾媳妇,婆婆张桂月辞去了电机车间的工作,全身心地扑在媳妇身上。媳妇茅佰南原来是个身强力壮的女汉子,突如其来的打击,让她丧失了生活的信心,整天以泪洗脸,充满了悲观绝望的情绪。张桂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为了排解媳妇的不良情绪,那段时间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,一遍遍地安慰她。“每个人都会有生病卧床的时候,只要剩着一口气,就有希望。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啥都会好起来的!”
愿望很美好,现实很残酷。尽管一家人一条心,日子还是每况愈下。白天,家里只有婆媳两个人,媳妇茅佰南的生活完全依赖婆婆张桂月。张桂月有较严重的腿疾,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瘸,随着年龄的增长,腿疾有加重的趋势,遇到阴湿天气,腿疼起来简直寸步难行。为了不让媳妇饿肚子,张桂月腿疼时只能拄着拐杖,拖着残腿,艰难移动,咬牙坚持照顾媳妇。茅佰南生病后吞咽功能受损,吃东西经常呛咳。张桂月还要变着法子专门为她制作低脂、清淡的流质、半流质软食,同时又要保证营养。饭做好后,张桂月搬个小矮凳坐在床前,一调羹一调羹地把食物喂到媳妇嘴边,由于吞咽困难,一餐饭要吃很久。喂完媳妇,饭菜都凉了,张桂月就随便对付着吃点,久而久之,落下了严重的胃病。
天气热的时候,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只老式吊扇,为了防止茅佰南生褥疮,张桂月总是不厌其烦地帮其洗脸擦身子,隔段时间帮她翻翻身。茅佰南体型较大,年近七十的张桂月手劲有限,常常累得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有一次,茅佰南进食后不知何故,剧烈呕吐起来,污秽物吐了一床,整个房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酸臭味。茅佰南的脸、脖子及头发上到处都是呕吐物,现场一片狼藉。张桂月顶着将近40度的高温,瘸着一条腿,忙进忙出,帮媳妇洗头、洗脸、擦身子,换洗枕头、枕套,忙了大半天,到了傍晚,正在吃饭的张桂月突然昏厥在饭桌旁。儿子扔掉饭碗匆匆将其送进医院,医生建议张桂月住院观察治疗,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住院。医生不解,张桂月的身体底子差,本身有高血压、高血脂、胃病等多种毛病,出现昏厥是危险信号,住院治疗是最为保险的方法。张桂月却坚定地说:“我不能住院!我住了院,阿南就没有人照顾!我一天不在家,她就得饿一天肚子。我不能只管自己不管阿南!”最终她只在医院急诊科挂了几瓶盐水,等身体稍微有些恢复就回了家。
照顾脑溢血病人是件体力活。茅佰南长期卧床,医生建议除了经常帮她翻身,还要给她按摩皮肤受压处,四肢及身体其他部位,防止出现畸形、神经坏死等状况。张桂月忙完家务便坐在床沿上,帮媳妇揉捏麻木的四肢,敲打背部肌肉,揉搓僵硬的双手。也许是张桂月长年累月的按摩起了作用,媳妇的患侧手臂渐渐能活动了,手掌也能微微弯曲了。看到媳妇的情况有所好转,张桂月的心里升起了希望,她一有空就用已经长满老年斑的枯瘦双手给媳妇按摩。几年下来,张桂月已经摸索出了一套专门针对瘫痪病人的按摩手法。但是,长期的按摩,也让她付出了代价,手部关节发炎,有时候难受得整夜睡不着觉,双手搁在哪里都不舒服。
最令人头疼的还是病人的大小便问题。茅佰南的大小便全部在床上解决。为了加快身体新陈代谢,张桂月会经常给茅佰南喝水,水喝多了尿液也相应地增加。有时候张桂月没有及时帮她排便,她便尿在了床上,不仅床单和被子湿掉一大片,连地上都会滴答出一滩尿。张桂月耐着性子将残局收拾干净,再帮病人擦拭身体。长期卧床,肠道郁结在一起,茅佰南经常排便不畅,便秘严重,但又不敢用力,担心脆弱的脑部血管再次破裂出血。为了解决媳妇的便秘问题,张桂月伤透了脑筋,除了在饮食上注意,还尝试了各种药物,便秘却顽固至极,张桂月就用手帮茅佰南掏粪。
张桂月一心一意为媳妇着想。她们住的房子楼下有南北两个房间,婆媳各占一间。夏天她怕没有空调的朝南房间过于炎热,把朝北的房间让给媳妇;冬天来了,她又和媳妇调换房间住。夜里,隔壁房间稍有响动,她就会不放心地过去看看,长期处于警觉状态,她的睡眠一直不好,很长一段时间失眠严重。
媳妇在她的精心护理下,虽然依然瘫痪在床上,但身体各项指标都很稳定,病情没再反复。
三、时光如梭,爱心婆婆熬白了头
时间过得很快,起早摸黑服侍媳妇的日子转眼过去了八个年头。今年,张桂月老人已经77岁高龄。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,头上的白发更多了,手上的老茧更硬了,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。
八年里,她的小女婿遭遇车祸,高位截瘫,成了卧床不起的病人。大女儿身患重病,历经多次化疗,身心俱疲。作为母亲,她始终牵挂着两个女儿的安危与幸福,但她信守着朴素的道德信念,以舍我其谁的高尚品德,将照顾患病在床的媳妇放在第一位,将对女儿的爱埋在心底,八年如一日地守护着生病的媳妇,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,无暇再分一点爱给自己的女儿。
俗话说,久病床前无孝子。张桂月作为将近八十岁的老人,以顽强的毅力,不屈的精神,善良的品性连续八年承担照顾瘫痪媳妇的重任,她说只要自己还活着,就要一直照顾下去。这八年里,她没有一句怨言,没有一声责备,没有一次撂担子的负气行为。张桂月老人的事迹可歌可泣,她的身上释放着满满的正能量,村民一提起她都会由衷地竖起大拇指。